课题类别：广东省普通高校特色创新类项目
课题名称：数字经济驱动我国制造业全球价值链攀升的实现路径研究
课题批准号：2021WTSCX120
所在单位：广州华商学院经济贸易学院
项目主持人：张百珍
主要成员：侯春娟、陈雪姣、张捷、刘真真
一、项目研究的目的和意义
上世纪90年代以来，全球价值链（Global Value Chain,GVC）分工成为各国经济快速融入全球化的主导路径。中国以劳动、土地等比较优势嵌入到GVC分工体系中，赢得了“世界工厂”的美誉。然而，随着巴以冲突、疫情后缓慢的经济复苏，一些国家保护主义和单边主义盛行。加上发达国家产业“再本土化”等因素叠加，近年来国际贸易和国际投资大幅萎缩，全球供应链和价值链危机频发，不仅中国制造业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重建全球价值链的呼声也日益高涨。在此大环境下，提升制造业国际竞争力，让“中国智造”高质量发展，成为亟待解决的现实问题。与此同时，新一轮产业革命席卷全球，随着大数据、物联网、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广泛应用，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快速融合，创造出全新的商业模式和产业业态。据统计，中国数字经济增加值规模由2005年的2.6万亿元扩张到2020年的 39.2万亿元，成为国民经济最强劲的增长极。放眼世界，全球已有超过170个国家发布了国家数字战略，数字经济已经成为经济增长的新引擎，产业升级的新路径，国际竞争的新焦点（张艳萍等，2021）。当前我国正处于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的重要战略转变期，探讨如何构筑数字经济新优势，通过数字化赋能，提升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在更高水平上实现国内国际双循环格局的相互促进，意义十分重大。
当今世界，美国、欧盟、日本、加拿大、韩国等主要经济体陆续出台政策将数字经济列为国家战略重点，数字经济成为经济增长的新引擎、产业升级的新路径，也成为国际竞争的新焦点。值此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之际，全面探讨数字经济对全球价值链（GVC）升级的影响机理，廓清数字经济对中国制造业GVC升级的影响实际，既有助于深刻认识数字经济的经济效应，也能够为制定制造业GVC 升级对策提供具化参考依据。这也是本课题的研究意义所在。
二、取得的主要成果
张百珍,张捷，张伯超.数字化转型对我国制造业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的影响[J].2022,(11):64-81.(CSSCI扩展版,B类)
张百珍,张捷.数字经济与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嵌入[J].2022,(7):49-61.(北大核心,B类)
三、项目研究的主要内容和创新之处
（一）主要内容
1.产业数字化水平测度
利用Calvino et al.通过对ICT接入、ICT使用、机器人利用率等多维指标测算“行业数字强度分类”结果，筛选出具备中高技术强度的数字行业与WIOD数据库世界投入产出表中的行业进行匹配，匹配时综合参考国际三大数字经济测算机构（欧盟、OECD、联合国国际电信联盟）及国内三大数字经济测算机构（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中国电子信息产业研究院、上海社科院）对数字经济的内涵定义，得到数字基础设施、数字公共服务、数字技术创新三个维度10个行业作为数字强度行业代表，结果见表1。进一步计算行业数字化消耗，使用“数字强度行业”的中间投入除以各行业总投入，视为行业数字经济发展的程度。因而本文选取完全消耗系数作为数字经济的表征，计算公式如下：
（1）
2.全球价值链各指标的计算
计算了全球价值链长度指数、嵌入度指数、前向嵌入度、前向简单嵌入度、前向复杂嵌入度、后向嵌入度、后向简单嵌入度、后向复杂嵌入度等指标。计算了行业冰山贸易成本。
3.实证检验数字经济对制造业全球价值链的影响
（1）本文使用双向固定效应模型和全面FGLS考察数字化转型对我国制造业GVC两个维度的影响。数字化转型对制造业GVC参与度和长度都有显著影响，且影响系数为正，说明产业数字化有利于降低中小企业进入国际市场的门槛，提升其GVC参与度；并且使得企业更专注于核心业务发展，深化专业分工,使得产业的GVC长度变长。
（2）数字化转型对我国高技术行业、中技术行业、低技术行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均有显著正向影响，但影响幅度有所不同。数字化转型对中技术行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的影响最大，对高技术行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的影响最小。主要原因可能是中国高技术产业（尤其是关键技术）对国外的依赖性强，发达国家对华技术封锁和出口限制严格，即使产业实现数字化，对一些“卡脖子”技术的自主创新仍然需要时间， 数字化转型对高技术产业全球价值链参与度的影响效果暂时相对有限。数字化转型降低了企业生产成本和贸易成本，大大促进低技术行业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在全球价值链长度上，数字化转型对中低技术行业的影响并不明显，对高技术行业有显著影响， 这符合现实。高技术行业如手机、汽车、飞机等， 在2001-2014年样本期内随着全球供应链一体化程度不断加深，各国根据自身的禀赋优势和成本差异逐渐形成了较成熟的分工形态，分工越来越细。以苹果为例，其零部件供应商主要分布在中国（391家）、日本（139家）和韩国（32家），每个企业只专注于其中的某个环节和零部件，做到高度专业化，提高生产效率。所以，高技术行业的全球价值链长度更长，数字化转型的影响更显著。
（3）数字化转型主要通过贸易成本节约、技术创新和资源配置优化三条传导路径来影响制造业细分行业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利用系统ＧＭＭ进行动态面板分析，得出数字化转型对制造业ＧＶＣ参与度指数和长度指数影响均显著为正，验证了结果的稳健性。
（4）数字经济对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嵌入度的分析。数字经济显著促进了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嵌入度提升，这一结论在充分考虑其他影响因素以及开展一系列稳健性检验后依然成立。数字经济对制造业全球价值链不同参与方式的影响存在差异，对基于前向嵌入的前向参与度影响大于后向参与度，且数字经济提升了前向GVC和后向GVC的复杂参与度，而使简单参与度降低。作用机制上，数字经济通过贸 易成本中介变量和技术创新调节变量发挥作用，且这种作用存在门限效应，分别存在双门 限值和单门限值。
（二）创新之处
1.研究视角上，不同于既有的国家和城市层面数字经济研究，本课题从行业角度考察数字化转型对中国制造业嵌入全球价值链的影响，同时将GVC长度引入分析框架，考察数字化转型对中国制造业参与GVC的综合影响。
2.通过动态面板实证检验了数字化转型对制造业GVC分工两个维度的正向影响，并进行行业异质性分析。机制分析上，尝试将国家之间的冰山贸易成本拓展到产业层面，构建产业冰山贸易成本，同时测算资源配置效率和技术创新指数进行中介效应分析。
3.研究方法上，不同于以往学者仅以计算机、通讯和信息服务作为产业数字化衡量指标，本课题借鉴欧盟和中国信通院测算的城市数字经济指标，从数字基础设施、数字技术创新、数字公共服务三方面构建10个二级指标计算对各制造业部门的渗透度衡量产业数字化水平。
4.以往研究缺少对制造业全球价值链嵌入度的深入分析，对嵌入方式异质性研究的文献不多，且对其影响机制进行数理建模的文献较少。本课题构建了数理模型，分析数字经济对全球价值链嵌入度（前向嵌入度、前向简单嵌入度、前向复杂嵌入度、后向嵌入度、后向简单嵌入度、后向复杂嵌入度等）的影响，弥补了现有研究的不足。
（三）成果的应用价值
1.数字经济对经济增长的引擎作用毋庸置疑，制造业作为我国经济发展的压舱石，如何更好的发展数字经济，有力的推动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向价值链高端攀升，具有重要意义。我们提出的具体措施切实有效，例如完善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关键保障措施，促进更多中小企业通过数字化转型嵌入全球价值链。将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新基建）作为发展数字经济的关键抓手，加快数据采集、存储、计算、共享、安全等环节的软硬件建设步伐；持续着力于数字经济关键技术的突破，打造制造业的国际竞争力新优势。加快推进工业互联网建设，提高制造业嵌入全球价值链的附加价值。推动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人工智能与实体经济紧密融合，以平台经济为突破口，建设一批工业互联网发展示范区，打通企业内部及企业、行业之间的“数据孤岛”， 激发实现制造业高质 量发展和内外高水平循环的新动能等。
2.产业数字化指数以及行业冰山贸易成本的测算，以及全球价值链嵌入度的异质性分析，所采取的研究方法和思路，为后续人们进行相关研究提供借鉴。数字经济研究越来越趋于微观层面。三年的新冠疫情进一步凸显了数字经济的重要性，数字技术在远程医疗、远程办公、在线教育、接触配送等领域的迅速补位，确保了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顺利运行。从微观视角考察数字化转型在重构全球价值链过程中的作用也是后续可探讨的一个方向。本课题研究在前期打下了很好的基础，极大的帮助了后续学者进一步探索。
